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诡异的大巴车梁一柔大哥老太婆
作者： 佚名
主角： 梁,一柔,大哥,老太婆
分类： 短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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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： 佚名
主角： 梁,一柔,大哥,老太婆
分类： 短故事
第1章 第 1 章节
1
「快看，蹭车侠又来了！」
「小胡，你可注意点，千万别说漏嘴你刚提了新车啊，要不咱单位这有名的蹭车侠，下一个盯上的可就是你了！」
我刚好路过，他们很快噤了声。
朝着八卦的几个人翻了个白眼，我举着我的办公专用1升大水杯回到了座位上。
没错，他们口中的蹭车侠说的就是我。
要给了一般人，肯定觉得被同事人前人后这么说着怪不好意思的。
那是一般人，换到我身上，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？
虽然我已经工作三年了，但这三年里我可是月月花光工资。
这是我没有理财观念，开销大吗？
不，是老板没意识到我的价值，把我当成便宜工了！
要不是现在工作环境不好，我早不伺候他了！
哪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。
天天蹭车不说，还得被一群人指着脊梁骨讨论。
妈的，作孽。
好不容易加班到了凌晨2点，我一溜烟跑到大路上，却发现街道空空的，一辆车都没有。
也是，这大半夜的，谁家不睡觉出来乱跑啊？
我咬咬牙，点开叫车软件，实在不行，今天就掏次钱吧。
可是我家离得远，路费快顶我一天工资不说，现在倒好，订单发出去三四分钟都没人接。
难不成，我今晚得露宿街头了？
2
突然，我听到一阵汽车的嗡嗡声，随之而来的是路的尽头，汽车明晃晃，甚至有些刺眼的大灯。
有车了！而且好像还是个能容纳十几个人的小巴？这么晚还有旅行团呢？
我赶紧冲出去站在路中间，不断挥舞着双手。
汽车在距我3米远的时候才发现我，一个急刹停在了我面前。
「好兄弟，这么晚还出来跑车啊，能稍我一节不？我这刚下班，实在打不到车回家啊！」
这司机，仿佛是个傻子，目光有些呆滞，动作也有点迟缓。
他像个机器人一样慢慢扭过头，看着我说：「去哪？」
我扶着扶手，往楼梯上走了几步，嘿嘿一笑说：「到河新区就行，如果方便的话，能给我送到阜宁小区就更好了。」
司机没什么表情，看着我说：「你确定要搭车吗？」
我赶紧点点头：「确定确定，时间不早了，我们早点上路吧。」
司机也点点头，头慢慢地扭回去，正视前方：「是的，我们早点上路。」
我也没细想他这句话有啥问题，甚至还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，三步并坐两步爬上楼梯。
上车前，我还顺带看了眼车标。
3
奇怪，明明是带点巴士样子的车，怎么是奔驰的标呢？这种车我可是只知道沃尔沃产。
罢了，能回去就不错了，管他奔驰宝马的，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上车后我才发现，车上远不止我一个人。
这车有点像旅行团的大巴，司机在前面跟我们隔开，我得推开一个小门才能到座位上坐好。
上车前，我大概观察了一下，车上除了司机和我，一共有四个人，男女老少占了个齐全。
大家有的低着头不说话，有的头发散下来看着窗外，一副都市夜归人的样子。
我一手夹着包，一手支着座位：「大家晚上好啊，晚上好。」
几个人出奇地一致，都没有理我。
我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，2:14，这个时间还真是尴尬，我回去肯定就3点了，明天又得早起。
坐着也无聊，我扭头看身后是个长得不错的妹子，那就……聊会？
女孩穿着红色的一字露肩裙，黑色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身后，目光微微下放，好像在看着我？
这女孩长得不错，跟个网红似的，只是这脸，怎么看着有点眼熟？
算了，可能美女都差不多吧。
我扭过去，轻轻吹了个口哨。
「哈喽美女，我姓梁名梁，看你年纪小，叫我梁哥就行了。美女怎么称呼？这么晚还不回家，又穿这么好看，是跟朋友蹦迪去了？」
女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：「我叫一柔，我…找不到家了。」
我一听来了兴致，眼睛都有些发亮：「怪不得，让司机大哥带你在城里遛弯呢？这样吧，你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，就去我家呗。」
女孩眼睛突然直愣愣地看着我：「真的吗？我真的可以跟你回家吗？」
我大手一挥：「那有啥不行？你就跟着哥，啥时候找到家了啥时候再回。」
女孩感激地看着我，那眼神，好像下一秒就要扑到我身上了。
怎么突然这么热情？我有些纳闷，但没细想。
一个女孩子家，可能是突然碰到关心她的人了？又或是难得有个住所高兴过头了？
我正想着，一根葱白的指头戳了戳我。
女孩说：「梁哥，我有点冷……」
嘿呀，这小姑娘，这么主动呢？
我咧嘴一笑，赶紧脱下外套递给她：「披上吧，你穿这么少，晚上是挺冷的。」
女孩听话地披上我的外套，垂下的发丝都显得楚楚动人。
我正准备再跟小美女说点什么，被一阵孩子的啼哭打断了。
「哇~哇~」
我伸长了脖子，目光向后探去，原来是那个从来没说过话的老人家，她怀里抱着个包裹，看样子是个婴儿，这大晚上，怎么不回家，还带着孩子在外面瞎跑？
为了在姑娘面前表现自己一番，我声音大了点，跟老太婆说。
「诶，你家孩子哭了，是饿了吗？」
老太婆没有理会我，把被子往里包了包，孩子的哭声也低了点。
老太婆低沉的声音仿佛几百年没说过话一样，喃喃着：「好热……」
我挠挠头：「什么？好饿？我也没吃的啊……对了老人家，你这么晚把孩子抱出来是要去哪？」
老太婆看了我一眼，冷冷地说：「你真想知道？」
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，我就随口一问嘛。
我摇摇头：「也不是，聊天嘛，想说就说，不想说就算了。」
老奶奶看着窗外，过了半天才说：「这车好，顺路。」
看来司机真是个好心人啊，一路上能稍这么多打不到车的人。
不行，我以后坐他的车上下班？
也不成，这车长得跟导游车似的，让单位的人看到还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。
蹭车蹭得心里都不踏实。
婴儿的啼哭一直萦绕在耳边，声音又刺耳又尖锐，甚至在安静的车厢显得有几分诡异。
我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，冲身后喊了声：「诶，能别哭了吗？」
老太婆抱紧了襁褓中的婴儿：「你可以下车。」
「你……！」
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，这死老婆子，怎么说话呢？
我从包里掏出蓝牙耳机，准备戴上隔绝噪音。
可不知怎么，这个耳机竟然怎么都配对不上我的蓝牙。
「真是见鬼了。算了，不听了。」
4
我刚准备闭眼假寐一会，许久不说话的最后一排大哥终于发话了：「小伙子，你是怎么上来的？」
我见有人跟我说话，主动往后走了走，有人聊天总比听死小孩哭嚎好。
路过老奶奶和孩子的时候，我下意识地想看看正在低声持续哭闹的小孩，老奶奶却敏捷地把孩子往里抱了抱，怕我抢了。
而且，这老婆子身上，有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，也可能是我闻错了。
「嗐，我这不是加班嘛，一下就干到这会了。」
大哥点点头：「加班啊，那咱们差不多，我也是上班的时候。」
我看了看他，奇怪，并不冷的天气里，他居然戴着一顶棉帽子。
「发生？发生什么？」
大哥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，但没回答我。
又陷入了寂静，这一车人都有点奇怪。
我咽了口唾沫，又坐到那个姑娘前边，还是跟美女挨着好。
婴儿的哭闹声像催命符一样，一下一下不断戳着我的小心脏，害得我跟美女聊天也没有心思。
终于，我忍不住冲到老太婆面前，有些生气地说：「没完了？你不会哄孩子抱出来干啥？难道你是人贩子？」
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接过她怀里的娃娃，她却不起身，一直坐在座位上推搡着我。挣扎中，她的包裹露出了一角。
我呆住了，因为我看到，怀抱里露出的脚，分明是个布娃娃。
那么，哪里来的哭声？
5
「啊！」
我赶紧跑回座位上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
压低了声音，回头跟那个女孩说：「你…听到孩子的哭声了吗？」女孩点点头。
我颤抖着声音：「可是，车上分明就没有孩子。那老太太怀里的，是个布娃娃！」
女孩幽幽地声音传来：「是嘛……」
我吓得惊魂未定的时候，女孩主动坐到了我旁边，穿着我的外套，头轻轻地靠在我的肩膀上。
「梁哥，我有些累了。」
「那你歇……」
我吐了口气，微侧过头，刚准备安抚她，眼角余光却看到了玻璃上。
那个女孩明明就在我后排坐着，那靠在我肩膀上的是……
我慢慢低下头，看着那个靠在我肩膀上的脑袋，生怕她抬起头的时候脸部也是毛绒绒的头发。
于是一把推开她靠着我的身子，女孩往后一栽，不解的看着我。
我摇摇头，再次看向玻璃，后排哪有女孩的影子，难道是我眼花看错了？
掏出手机，看了下时间，已经显示3点了。
不对啊，我怎么还没到家呢？
我走了出来，推开小门，来到司机旁边。
刚才没注意，司机穿着一身黑白西装，好像还有点燕尾服的款式样子。
有病，大半夜穿成这样，难道是个指挥家出来跑兼职的啊？
我拍了拍他肩膀：「大哥，我们怎么还没到？你不会带着我们绕远了吧？」
司机目不斜视地开着车，对我说：「不会绕远，我们早点上路……」
我推了他一把：「你在说什么？上什么路？别闹啊，按理来说这个点我都在家里躺着了，这一车人怎么都奇奇怪怪的？还有你，到底要把我拉到哪里？下车！我要下车！」
司机一如开始那般，行动缓慢地转过头看着我：「可是，这趟车不能停下呢。」
什么？！不能停？那我怎么上得车？
顾不上深度理解，眼看着刚才又路过一个公共厕所，而那个公共厕所，怎么那么像我们单位旁边的呢？
不对，就是那个厕所！
之所以我对那个厕所印象深刻，就是因为男厕所标志上恶搞的红裙子，是我画的。
那现在不就证明，我们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？我们不会碰到传说中的鬼打墙了吧？
第2章 第 2 章节
我不敢再说什么，他是铁了心不给我开门。
单手绕到背后推开小门，倒退着准备回到座位上。
我往下一坐，一双大手托住了我的屁股，甚至还捏了两把。
我一阵恶寒，低头一看，原来那个大哥不知道啥时候坐到了我的位置上。
原来是他接住了我……的屁股。
顿时一阵尴尬，我抱着前座的靠背，赶紧撤了下来。
起身的过程中，胳膊不小心碰到了大哥，不知怎么直接把大哥的帽子戴下来了。
借着车厢里和路灯下昏暗的灯光，我看到大哥的脑袋……凹进去一个深坑。
「这……」
大哥若无其事地捡起帽子对我说：「我不是说了吗，上班的时候，被钢筋砸破了脑袋死的，工伤。」
我抖擞着手，上下两排牙磕磕碰碰，发出窸窣的声音：「死？死了？」
大哥狐疑地看了我一眼：「对啊，难道，你跟我们不一样？」
我倒退着靠在玻璃上，大叫：「鬼，鬼啊！放我下去，我要下车！」
这时，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后，对我说：「梁哥，可是你让我跟你回家的，不能说话不算数啊？」
我一把推开她：「我瞎说的，我瞎说的！」
女孩眼神突然变得凌厉：「瞎说？你们男人，果然一个样。」
女孩把我的衣服丢给我，我下意识地接住。
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，被她穿完居然有种潮湿的感觉，甚至有些发出阵阵霉味。
我提留着衣服，忍不住抱怨道：「衣服脏了。」
女孩低下头搅着手指，过了半天才抬起头。
那是一张怎样的脸？
女孩头发突然变得湿哒哒的，仿佛被水洗过一样，身上的红裙子也有一些半干半湿的水痕，脖子上是一圈青紫的掌印，眼圈铁青，双眼空洞无神。
「衣服脏了能洗，那人心脏了怎么办？」
我后退几步：「等...等等，妹妹，咱们有话好说……」
女孩一步步的靠近我，我一步步地后退，直到不能再退，贴到玻璃上，我才被迫停下。
「妹妹，哥给你道歉，衣服不脏、不脏，哥错了。」
女孩顿住了脚步：「那你说带我回家，还算数吗？」
我现在哪儿敢惹她，自然是她说啥是啥，别说带她回家了，就给她再盖个坟我都同意。
我忙不迭地点头，女孩满意地露出个奇怪的笑容，退回到了她的座位上。
大哥顶着脑袋上的血窟窿和大坑，在一旁看着我。
令人不解的是，他看着我时不时地点点头，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「一样，一样」。
一样？怎么一样？
妈呀，这俩大鬼，我现在就算有什么问题，也不敢再问了。
6
现在已知的是，女孩和男人都是鬼，我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老太太身上了，她虽说抱着个布娃娃当孩子，但应该是孩子死了伤心过度。
不过，那最多也只是个疯子，总比鬼强吧！
我往后走了两步，坐到老太太旁边，小声地说。
「奶奶，奶奶您救我，他们全是鬼！我错了，我刚才不该动你的娃...孩子！」
老太太像没听到一样，自顾自地一下一下拍打着怀里的包裹。
随着她的轻拍，包着布娃娃的被子彻底松开了，里面果然是个假的布制洋娃娃。
出于恐怖谷效应，我竟然觉得这个娃娃长得特别像婴儿，看起来有点出奇的恐怖。
甚至比那大哥和女孩更令人害怕。
老太太安抚着包裹：「好孩子，不怕、不怕啊，他们伤害不了你……」
我正准备搭上老太婆的肩膀再说些什么。
“啪嗒”一声，包里的蓝牙耳机突然从敞开的夹包里掉了出来，我赶紧猫下腰去捡。余光忍不住往旁边一瞥，我惊讶地发现，坐着的老太太腿部和脚部是两条空荡荡的裤管子。
她没有腿脚！
也就是说，她不是人？
是了，这也不难解释，为什么车里会突然出现婴儿的哭泣声，原来整车的人，除了我和司机，居然全都是鬼！
想到这里，我吓得不敢直起身子，猫着腰苟在那儿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，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。
一阵鼻息突然离我很近，难道是谁靠过来了？
看多了鬼片，我生怕自己睁眼看到什么，等感受到这股气息离我远了，我才眯着一条缝，试图睁开眼睛。
等我再睁开双眼的时候，老太太抱着娃娃，放大的脸贴着我的脸，一字一顿地说。
「你 在 躲 我 吗 ？」
怀里的娃娃仿佛在对我笑一样，我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，半晌后，地上一片湿润。
我被这接二连三的冲击，吓尿了。
来不及想太多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，既然这辆车全是鬼，那——这是什么车？
我禁不住想起上车时候看到的这个奇怪的车型和车标，不顾其他三人..不..三鬼的反应。
我一把拉开窗户，将头探出去。
借着路边昏黄的街灯，我左左右右把这辆车观察了一遍，直到看到它车尾挂着的黑白色“奠”字，我才知道——
这是灵车。
我名垂千古的蹭车侠，居然在下班回家的路上，蹭到了一辆灵车。
7
苍天啊大地啊，虽然我平时不干什么好事，但也不是遗臭万年的罪人啊。
派这么多厉鬼过来抓我，犯不着吧。
我把希望寄托在司机身上，毕竟能开车……肯定不是鬼吧？
四周又恢复了寂静，除了时有时无的婴儿的哭泣声，就是车辆行驶的呼呼声。
我看了眼时间，4:44。
距离我上车已经过去了两个半小时，而我还在原地。
没错，当再次路过那个公共厕所的时候，我发现，是这辆车一直在原地。
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小门那，推开小门，不影响后面的三个鬼大爷鬼大姐。
来到司机旁边，先低下头看了看他的双腿和双脚，嗯，有。
又下意识碰了碰他的身体，多少有点体温，算不上热乎吧，跟我的一样。
看来，司机大哥应该是人了？
我坐在楼梯上，点了支烟。
看着灯光忽明忽灭，我开了口：「大哥，车上是啥我就不说了，咱俩心知肚明，但是兄弟还年轻，没结婚呢，你能不能把我放下啊。我保证乖乖下车，今天看到的东西绝对不说出去半个字。」
司机专注地开车，看也不看的说：「你不知道吗？上了这辆车，不到目的地是停不了的，除非……」
「不是啊大哥，问题你这也去不了你的目的地啊，你没发现吗？我们一直在原地打转。车上驮着这仨玩意儿，你还不知道这是鬼打墙嘛！这样吧，为了快点到达目的地，我也赶紧回家，不耽误你的事儿，咱商量商量，我开？」
我觉得，他一直开不出去，是因为在车上时间长了，被鬼遮眼了。
我不一样，我刚上车，而且是个年老气盛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，阳气肯定重，不然你看那些鬼为什么不伤害我？肯定是近不了我的身嘛。
想到这里，我更加坚定了自己，戳了戳司机的肩膀：「大哥，你下来呗？我试试。」
我本以为他不会同意，刚准备放弃，司机却猛地踩了刹车，灵车蓦然停在原地，，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。
司机解开安全带，从驾驶座下来了！
我满脸堆笑，三步并坐两步地坐在座位上，本来打算看看哪个按钮是开门的，我好直接下去。
但这面板上的按键又多又乱，我实在不敢瞎按，要不然惹到哪个鬼那不得要了我的命？
正准备再研究研究按键，犹豫着要不要试着按一按。
后面传来了有节奏的敲玻璃声，我从后视镜看过去。
好家伙，那个大哥正一下一下地用头敲着玻璃。
「为什么不开车？」
司机猛地将自己冰凉惨白的手按住我的手，给我吓了一跳。
「这就开这就开。」
我系好安全带，鬼就算了，这破司机也吓我。
那我还不如直接开到我家去，然后这车人，哼哼，与我无关。
司机并没有落座，而是背对我站在玻璃边，好像看到了什么：「这个公厕是见到好几回了…」
我赶紧接上话茬：「是吧？我就说嘛，你阳气不够，才容易被鬼遮眼。」
一边说话，一边缓缓开动车辆。
这个车真难开啊，就这还奔驰呢？
油门和刹车又硬又难踩，得费好大劲。
不知道开了多久，当我再次回到这个公厕的时候，我知道，坏了，车还在原地！
我吓得一脚踩住刹车，车在地下留下很深的轱辘印，大口大口的靠在靠背上呼吸。
怎么可能！难道今夜，我注定回不去了吗？
司机发出桀桀的笑声：「鬼打墙？」
他缓缓转过脑袋，空洞的眼神看着我，扯出一个笑容。
「你说，这是鬼打墙？」
我看向他，惊讶地发现——
他的头扭了过来，身子却还保持背对我的样子。
他的头，扭成了360°！
要不是安全带绑着我，我直接能飞出窗外去！
原来这辆车上除了我，都不是人！
天要亡我！我双眼一翻，彻底昏死了过去。
8
「昨日凌晨，我市城区干道上发生一起灵车撞人惨案，事故造成两人遇难。一辆载有四具尸体的灵车由于刹车失灵，不幸撞向深夜加班返家的某大厂员工。事故遇难死者一为殡葬场灵车司机李某，二为某大厂员工梁某。具体事故原因有待调查，本台将持续跟进报道。」
「本台记者温馨提示，雾天能见度低、路况差，请各位司机朋友、行人朋友们小心行驶，注意安全。」
……
后记1
「听说了吗？一柔死了。」
一家奶茶店内，一个留着短发的女生神神秘秘地对另一个长发女生说。
「啊？怎么会这样！她不是最近在谈恋爱吗？我看她幸福得很啊。」
「你不懂，那男的是个渣男，玩腻了以后就跟一柔说分手了，那天一柔刚直播完，准备去找渣男谈复合，挽回他，俩人在河边聊天，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了，那男的居然失手把一柔推下去了！」
长发女生惊讶地捂住嘴「啊！那...后来呢？」
「后来？这男的不会游泳，怕自己受牵连，连夜跑了。一柔在河里扑腾了没一会就淹死了。听说被打捞上来的时候，都泡肿了。」
长发女生：「可是，你怎么知道？」
短发女生看了眼她：「你不知道？网上都报道了，只不过用的是化名，我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，她二姨的女儿的闺蜜是那个网站的编辑，这篇文章啊，就是她写的。我这可是内部消息。」
长发女生接过店员做好的奶茶，叹了口气说：「你看，我就说吧，谈什么恋爱，单身多好。」
短发女生附和地点点头，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奶茶店。
后记2
「阿明家属啊，你能先平复一下吗？别哭了，我们是来处理问题的，不是制造问题的，你要再这样撒泼打诨，我们可没办法啊！」
三三两两戴白色帽子的包工头聚集在这家村户里，看着为首的女人不停哭哭啼啼，心烦地皱起了眉头。
女人一边抽泣一边说：「那你说，你要怎么赔偿俺们？俺家阿明那么能干的一个人，家里还有娃娃要上学，他现在为了给你们干活，丢下俺们去了，你说，俺们找谁说理去？」
为首的包工头作势安抚道：「你不能这么说，发生这种事我们谁都不想，工地已经给你家申请了工伤赔付，估计过段时间走走流程就下来了。希望你们也能理解，不过阿明这个事，其实是他的同伴操作失误，吊机举着钢筋……唉，这件事跟他的同伴也有关系……这样吧，我们商量一个合适的方案，你看行不？」
女人从地上蹭地一下坐起来，边擦眼泪边说：「那行，你们给俺说说，这到底应该怎么个赔付法。俺家娃要上学，俺和他爹娘还得过日子，少...少了100万俺可不干，俺得去城里告你们！」
包工头看这件事有谈的余地，赶紧拉着过来慰问的领导入座，一窝人聚在一起，为了赔偿款“商量”得热火朝天。
后记3
民政局内，一男一女正在闹离婚。
工作人员面露难色的举着两本结婚证。
「你们现在这样，我也不好办啊。」
女方脸色不好，没好气地说：「为什么不能办？他妈是疯子你知道吗？」
男方脸色更不好：「徐芳你没完了是吧？我妈已经去世了，逝者为大你不知道吗？」
徐芳一拍桌子：「去世怎么了？去世就能点火烧了我们的房子？也就是你妈死的早，要是她在这场火里幸存了，我还得报警把她抓起来呢！纵火犯，你妈她就是个纵火犯！」
男方一个巴掌扇在女方脸上：「你嘴给我干净一点。是，我妈是精神有点问题，但你知道为什么会着火吗？还不是我妈看你怀孕不容易，为了给你炖你爱吃的粥，听说炉火烧的饭好吃，硬生生在炉火前守了四个小时，老太太困得睡着了，火着了一屋子，活生生烧死的啊！」
工作人员听得倒吸一口凉气：「嘶。」
知道了真相的徐芳捂着脸，不自觉地流下了泪，不知道是悔恨还是疼痛。
二人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结婚证，回家去了。
后记4
「你们说，梁主管到底是怎么死的啊？我怎么听保洁阿姨说，他是加班熬夜猝死呢，不是电视里说的什么出车祸啊这样那样的。」
「不会吧，这事谁还能胡编乱造啊？也不怕梁梁半夜找他。」
「哈哈哈哈哈，小丽你忒损了。」
……
董事长办公室内，秘书低着头一言不发，老头一如既往地戴着老花镜看文件。
「胡闹，这件事是谁传出去的？不是说了保密吗？」
秘书低着头不说话，只是一味地道歉。
「通知下去，梁梁的事已经过去了，公司出于人道主义也已经赔付了一点钱，妥善处理了。再有谁，上班时间不工作，讨论这件事的，立马开除！」
秘书赶紧三步并坐两步地跑出去，带上了门，靠在门上微微喘气。
这死老头，太可怕了。
